程耀司说这些话时,非常平静,没有任何装腔作势的歇斯底里。但林惊墨却听得后颈发麻,整个背都僵了一片。
她脸上的血色仿佛随着他的语句一点一点被抽走,程耀司看着她变成白绢纸般的脸,五官也成清浅工笔,唯有那双因惊愕盈上水汽的眼睛,似水墨染开。太阳穴绷紧,程耀司眼前一阵生理性的眩晕,刀子扎在她身上,一定是先洞穿过他的心脏。
可他有什幺办法呢,除此之外,他想不到任何出路。
他们两人的对话没有前因后果,林惊墨借程耀司转移袁建邦注意的事是瞒着周砚征的,他摸索不出脉络,但却清楚,程耀司要用袁明赫意外死亡威胁他们。
他无所谓,但林惊墨绝对不可以去坐牢。
坐牢不止是对人身自由的限制,在那样的环境中,背着那样的枷锁,意志稍微薄弱,就将是对整个人生的颠覆。
“证据呢?你也说了,证据全毁,怎幺证明你说的话?”周砚征一边说,一边在脑海里飞快的捋线索,作案时间,作案动机,人证物证……就像那一晚,在知道死的人是袁明赫的时候,他就在一条条梳理自己接下来要做什幺。
程耀司对林惊墨究竟是爱而不得,还是一时兴起,这一点周砚征不能确定,但绝不像他们话中信息那样仅仅是出于对林惊墨的报复。
一个男人要报复一个女人,娶她做老婆,未免太迂回婉转,甚至暧昧不明,如果他达不到目的,真的会让林惊墨去坐牢?周砚征其实心里怀疑,但他不敢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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