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的，玛瑙石一样的眼睛。

-----正文-----

“这就是为什么我来到了这里。”姜寿总结道。

在他被人遗忘的整个童年里，他的母亲一直努力想让他成为一个平庸的人。这一努力是失败的，可能因为某一个下午，寿溜进刚举办完祭祀的宗庙里，大吃大喝，然后钻在祭台下便呼呼睡去了。他在那里做了一个梦，梦中他拿着一把长弓，不远处蹲坐着一头巨大的老虎，皮毛华美得惊人，嘴里衔着一把剑，青铜短剑，剑锋显得很钝，但上面的花纹在阳光下变成流动的熔金。老虎的眼睛却有种玛瑙石的质感，透出深沉的暗红色。它毛绒绒的白色腹部下，阴影里，都是细小飞舞的虫蝇。

然后他拉开弓，射死了这头神色茫然的野兽。

等他醒转，从祭台下钻出来，看见上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生锈的短剑。青铜剑，锈蚀严重，但花纹看起来和梦中那把很像。姜寿相信，这是先祖因为他的勇敢而留给他的，象征着某种复兴的盼望。是的，他的先祖，曾因战功而被分封于此。

他于是拿起了这把锈剑，而仿佛某种映照，他的确从未打过败仗。

无患听了一会，向他解释道：“这并非一个好的征兆。你没有子嗣，姜国会在你这一代灭亡。”

他并不相信，说：我那些兄弟仍然活着，在崤山以东，他们被那些齐国的，楚国的君主保护着，或许有一天，他们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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