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命这东西啊,最爱打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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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话中
“东啊,”
“听哥一句劝,“
“该回来了,兄弟。”
那边的人从电话通到现在也没吭个声,是,他是话少,初见上面人都拿他当哑巴,我也不例外。打认识这么些年了,也没对自个敞开心扉,没那个福分做他的知心姐姐,这一声兄弟,怕也只是热脸贴个冷屁股。
没法,这伙计,令人操心啊。
人姓李,单名个东字,生在个屁大点的小城镇,家里没钱。头回见他是在厂里,高高瘦瘦的小伙子,一双破口鞋,一件汗背心,一条短裤,肩上挎个斜挎包,眼底里满是戾气,但总归是干净的,冲这谁挡杀谁的架势,我搁心底嘀咕了句:“以后, 这厂里头估计得少不了腥风血雨。”
但老天的心眼难测,这孩儿一天到晚不添乱子不说,在厂里哥几个偷闲抽烟喝酒炸金花时,孩儿也勤勤恳恳干着手里的活儿。后来就有道听途说的几句,说这孩儿是高中上了一半,家里没钱,给辍了的,白瞎了年级前几的好成绩。噢,学生娃啊,怪不得那么干净。
近朱者赤是假,但这近墨者黑可是的的确确的。一书生落流氓堆儿里,也是遭了天命了。不知是给同化了,还是的确缺个排泄口,总之,在那天一泄为快,手里的水都没来及在裤腿上勒干净的阴暗转角,我偷瞥见那孩儿两指头掂量着根烟,犹犹豫豫得往嘴里送,颤颤巍巍的手在嘴唇碰到烟屁股得那一刹那猛得攥紧,像是人快要被淹死之前手里的一根破稻草,他那一口吸得极深,两腮嗦得突骨,看样子是想把心肺都贯穿,然后随烟草一块化魂,一走了之。我那会年轻,没渗透到这层含义,所以只是笑笑,笑这垂死圣人,终究是被合伙拖下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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