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国家的一月有一种凌厉的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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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国家的一月有一种凌厉的无情,这是首先体现在它的天气上的。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出门,风和湿冷交替抽打着他们的脸,先麻痹的不是知觉而是思考;从室外进入室内的前十几分钟则更糟糕,那股烘热闷在皮肤上面,既不干爽,又不暖和,人夹在骨头里的冷和空气的热中间,晕乎乎的,简直叫人没法动弹。自然,没有人想在这个时节出门,工厂边的路也异乎寻常地安静,除天气之外当然还有别的原因。
工厂修了一条水泥路,是临时铺就的,为了让车辆更好地将满车厢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一样的俘虏运到这里来。路直接通到工厂门口,俘虏到了那里才被允许下车,之后马上就有士兵过来押着他们,催促他们进到工厂里面去。极少俘虏能再出来。那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所有人都能猜测得到,只不过想象又是另一回事。现在工厂空了,所有东西都撤出来了,上头计划要将它铲平或改建。今天是它发挥功用的最后一天。
卡罗尼夫的军靴敲在水泥路上——他特意弄出很大的声响,刺骨的冷风对他好像不算一回事。除了一顶军帽,他连大衣和围巾都没穿,脸映得煞白,两个黑眼圈更明显了,只有帽子下面留长了一丁点的头发还叫人隐约联想到一点温暖。他的头发在一个多月前还是很短的,最近他没空去修理,也没有人关心他的头发或者军纪了,大家都在讨论着停战、胜败和以后的生活,每扇玻璃窗后面都在养育着一个关于惨淡春天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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