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的爱固然有千千万万种，却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资格将爱宣之于口。

-----正文-----

沈一庭抬起被水蒸气熏得湿漉漉的眼，转头看着他。

浴室里的空间狭小又逼仄，程时高大的身躯仅仅是杵在了门口，就已经够让人觉得压迫。

“程时——”沈一庭最后叹了口气，喊他的名字。

“我今晚不舒服，你不要闹了好不好。”他收回视线，略显疲惫地垂下头，闭了闭眼。

“我没有闹。”程时语气平和，“水压不稳，热水只够一个人用。”

他的喉结上下滑了两下。

“你洗了，我就洗不了了……”

沈一庭没办法反驳他，更无力与他争辩这一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把手里还在滴着水的莲蓬头放回架子上，侧身往门外走。

可程时却仍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要让他过去的意思。

他身上荷尔蒙的味道和热度源源不断地迸发出来，像是滚烫的熔岩，烫得沈一庭都不知道自己该把目光投向哪儿。

“你洗吧……”他把自己半湿的刘海捋起来，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我明早回家了再说。”

程时脸上的情绪崩开了一角，伸手扯住他的手腕，“回家？你要回哪个家？”

嗓音喑哑，在白雾蒙蒙的狭小空间里，听上去有一种隐隐压抑的怒意。

沈一庭答非所问，“你拦不住我。”

程时看他低垂的视线，始终连正眼都不愿意分给自己，而这理所当然地语气，又像早已打定主意离开自己，甚至容不得自己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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