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正文-----

那天，我看到了一个孩子。我不知道那天是什么时候，哪一年，星期几，就像我不知道眼前这个孩子究竟是什么东西。事物在我眼前变得模糊不清，就像隔着一层水幕，或是山间潮湿的雾气。

我无法在头脑中描绘这个孩子的样貌，无法认知它的性别，但我却丝毫不觉得害怕，甚至没有觉得奇怪。它的出现是那么的自然，就好像我们是认识多年的老友，亲密无间的玩伴。

“你好啊，最近怎么样？”它对我打招呼。

“过得还行，你呢？”我不由自主地回复。

“过得不错，一直都不错。”它踮起脚尖拍了拍我的肩膀。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毛茸茸的爪子，大尾巴，滑腻的鳞片，还有一些半软不硬的尖刺。可我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忽然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对发生的事一头雾水，斟酌着自己的发言。

“不是我有事情，是你来找我的。”

“我没有来找你啊！”我的眉头皱在一起，但把后面半句“我都不认识你。”咽了回去。

“没有来找我吗？这样也好，不如就在你百忙的生活中偷个闲吧，我们一起去玩玩。”孩子握住了我的手，我本不想走，它的力气却不容拒绝，我被它拉扯着一路跟在它的身后，在一片朦胧中前进。

几步之后，视线豁然开朗，周围是我熟悉的建筑，但有什么改变了，有什么不对，一种奇怪的违和感从视觉神经传递到我的大脑。我不由自主地四处张望，但依旧无法准确找到这份违和感的由来。孩子放开我的手臂，拍了拍手，云朵组成的巨大鲸鱼从天空中俯冲而下，身体撞击在建筑物上，就像撞击到岩石的海浪一样被打得稀烂，片刻之后又重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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