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会记得他。但它还会再次温暖他，就像从前一样。

-----正文-----

他第一次见到那个眼睛闪着亮光的小孩时脾气很不好。

随便一个人睡了那么久，突然被叫醒都会发脾气。但他没有动手。这个小孩在他面前有点畏手畏脚，小脑袋一晃一晃，手心捧着火，呆呆地望着他。

他有点想笑，刚刚在禁阁下面横冲直撞的时候这小孩可一点都不害怕。

于是他摆出那副大家习以为常的儒雅样子，低头轻吻要点亮的石器。他的余光看到火焰照亮那孩子的脸。相当年幼，没有可喜的特质，除了活泼和无限的生命力以外一无是处。

他眉眼温和，心里平静无波，把石器捧到这孩子面前。

这个时候它倒温顺了，乖巧地把火捧进石器中，完了用锃亮的两个大眼睛望着他。明明就是两个发光的黑窟窿，他却看出了一种期待夸奖的味道。

他虚虚地扶着正要漂浮起来的石器，心火带来的温热从他的手掌传递到小孩的掌心。那个小东西捧着逐渐亮起来的石器，惊喜地看了一会儿，突然下定决心似的，一仰头把手心发着光的石头托举上去。

那束白光飞得越来越远，越来越高。小孩的目光追随着游弋过去。在他这个角度看来，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就显得有些空洞。他内心苦笑，总归是小朋友，注意力容易转移。大概转个身就能把他忘得一干二净，在阳光和鲜花里漫游，并不记得湿冷的禁阁高处还困着这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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