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火

-----正文-----

时钟在走，一格一格滴滴答答地响，深夜静谧，甚至能听见偶有人在雪地里走路发出的吱呀声。

真好，万翡川想，真好，什么时候还会有这么好的机会和他一起听雪呢？如果不是趁此一醉……他看过去，企图把虞止从那黑暗中扒出来，问问他是不是像自己一样享受。

待他爬过去，却发现虞止已经睡着了，就这么歪着头，烟头都要烧到手指。万翡川赶紧把烟头拿下来，趁着它还有最后的一点点寿命把它放进嘴里深吸一口。

确实是很累了，万翡川给他把被子盖上。从午后到这么深的夜里都没有歇歇脚，整个人几乎是在连轴转。他也不是超人，只是一个算不上强壮的男孩子罢了，一个才二十一……二十二的男孩子。

远处烟花的余亮时不时被他捕捉到，万翡川才想起来已然是新年，还没有和这个年轻人说一声新年快乐。万翡川趴在床边，头一次这么肆无忌惮地一寸寸描摹虞止的样貌——用眼神。

虞止和小梅不可谓说是不像，但确比小梅阳刚，小梅的大眼睛他也只遗传到了细长的单眼皮和长睫毛，鼻梁许是像他的生父，高高的，使得房间里昏暗的灯光只能照到他一半的脸庞。他想起来自己头一次观察虞止也是在这间房，当时虞止问他要伞……那把有小狗花纹的破伞他还留着吗？

他突然妄自猜测起虞止的性格来，明明也只认识了大半年而已，甚至还是最近才弄明白了他的家底。是什么让自己如此着迷？万翡川记得程明说过，当你想试图了解一个人的时候，你就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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