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说

-----正文-----

感谢房东买的窗帘如此厚实，让我得以完全溶于黑暗之中。

我闭上眼睛。

过多摄入的酒精让我脑袋发胀，让我没有余力再去思考我是否是个疯子。

一个人独活了这么久，头一回感觉到这般的无力。我现在可能就像玛蒂尔德——她是因为虚荣被别人欺骗，而我是自作自受，被自己欺骗。

尽管我试图放空自己的脑袋，依旧睡不着。因我拼命追忆过去哪些是真实，哪些是虚假，最后发现我的记忆也只从老师的出现开始。

为什么？

也许我知道那个答案。

因为013——

“好黑！”我听到013的一声惊呼，连带着瓶瓶罐罐摔地的声音。我叹了一口气，打开了床头的开关。我怕他踩伤，玻璃划到血肉可是很疼的。

我觉得自己是个病人。

他原本应是想开口大骂，可能是见我表情太过难看才微微收敛，住了他那张可无限输出污言秽语的口。

“你怎么了？”013小心地跨过那些碎片，将温热的手贴在我的额头上。终于汲到丝丝温度，眼里便不自觉地漫上水雾。

我凝视着他，“我老师叫林易山。”我察觉他的身体像是突然僵硬了一下，下一秒恢复正常为我擦去不受控的眼泪。

我像是一只在水里用肺呼吸的鱼。

“你…”我努力平复住自己的呼吸，“为什么会来这个世界？”我在他眼睛里看到自己缩影，不断在砧板上蹦跳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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