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知晓小王的意思,”刘骏向前一步,逼视着我,“西川五十八州地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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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表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吓了一跳。
我们二人相对坐在故宅书堂之中。须发皆白的讲学夫子不见踪影,族学中其他相熟不相熟的兄弟叔侄人间蒸发。四下无人,唯有张表与我。轩窗外千百竿青竹掩映,婆娑叶影在竹简书卷的墨字上摇曳。身旁不合时宜地摆着一个鎏金香炉,弥漫着极淡一缕沉香气息。
“伯达。”
他用表字称呼我。
我大为震动,“你……”
你早就死在成都了。我端详着眼前这张年轻的脸,咽下口中言语。张表是我堂弟。这是他几年前的模样。那时候他还有些许青年人张扬的神色,而此刻,不知是否我臆想,他满面颓唐。
“帮我一个忙。”
那对与我有几分相似的眼睛祈求地望过来。
他伸手过来,一滴血从手腕缓缓流淌至指节,黏稠地汇聚,欲滴未滴。他递给我一卷书简。
我一头雾水地接过来。麻绳绑成结的地方,竹片上写着几个篆字:西川地理图。
“帮我把这个交给刘……”他忽然缄口不言。
“谁?”
声音从屋外传来:“公子,江夏郡王递帖子进来。”
猛睁眼,悬着银香囊的帐子一片深红,淡淡沉香萦绕着久久不散。哪里有什么府邸学堂?眼下府中只余我一人而已。哪里还有张表?他早在成都问斩。我再清楚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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