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碎碎念
-----正文-----
打开窗户时,他没看到满天的星光。
“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恐深。”
“吾有疾在心,心疾,无可医。”
初次⻅到扁鹊,他正在教叶公五禽戏。
对,就是那个好⻰的傻叶公。 朕头一回⻅到那么个清秀俊朗的人。朕看着他宽大的袖子遮住半边脸,看他半支起一条腿,摇摇晃 晃,逗得叶公哈哈大笑。
朕也笑了,偷偷的,毕竟皇上是不可以哈哈大笑的。 他却没笑,眉眼仍是淡淡的,一板一眼的认真地讲着:“叶国公,这是五禽戏里的鹰戏。” 叶公当然没记住了,他只记得他心心念念的⻰。
可朕却记住了。 后来扁鹊的师兄华佗给朕讲五禽戏时,朕就说:“别讲啦,朕早学会了。”朕不知道,五禽戏有五 种,直到华佗走了,朕也只会鹰戏,因为朕只学鹰戏。
华佗说朕讳疾忌医。 朕不喜欢华佗,他和扁鹊一样,都是那么瘦瘦高高的身板,做事一板一眼,笑也不笑的样子。可他 却会暗中递上吹嘘朕功绩的奏折,说着怎么也不会是他该说的话。 人活一世,为名,为财,为美色。朕是昏君,却也懂得这个道理。 每日有那么多华佗一样进谗言的人,朕早习惯了,朕又不是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朕不在乎。可他 是扁鹊的师兄啊,他那么像扁鹊,凭什么如此堕落呢。 朕跟皇姐提起这件事,皇姐说这叫“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是扁鹊太好了,于是朕看到再优秀的人,都不如他吧。 可朕究竟看上那破扁鹊哪点了,他又哏又酸又迂腐。朕不愿喝苦药,他却不肯为朕填几味糖。朕不 喝下去,他又能在朕的大殿里跪一夜。 其实他跪的那一夜,朕也在大殿的窗口守了他一夜。他那幅打死也不让步的模样,像极了朕大殿口 的那棵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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