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球佟岄

BGM：岁月忽已暮（房东的猫）

-----正文-----

户烟在一天晚上发烧了。

发烧的时候，会做噩梦。那些无声的、光怪陆离的陌生恐惧席卷在他的脑海里，像绵密的荆棘卷成了车轱辘，从他的太阳穴驶过。

梦到的，也终究只是原本高中的老师、同学，那些被消音的呐喊，辱骂。

他在那些人群中呼唤着“妈妈！”

她不在，他只看到妈妈的背影，上了一辆黑色桑塔纳，主驾驶坐着一个男人，她跟他说说笑笑，他没有看到一向温柔至极的妈妈会露出那样情绪波动的表情，那样兴奋，那样快乐。

让她快乐的不是我。

不是我。

视角切换，他在妈妈的怀里被妈妈抱着，他已经一年级了，妈妈怀孕了，可是依旧抱着他，他有点担心会压到妈妈肚子里的宝宝，但对怀抱的眷恋还是战胜了害怕。

妈妈给他戴上开衫上挂着的帽子，打开车门，把他抱下车，说：“户烟，真乖。户烟特别乖。”

户烟扭头，在冷风里小脸被吹的通红，他问妈妈：“妈妈不跟户烟一起下车吗？”

“姥姥在门口了，让姥姥接你回去吧，小孩不要管大人的事，哎…你哭什么。待会姥姥又要多想了。”

妈妈不见了。

户烟感觉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这比校园霸凌什么的，那些不堪入目的、字字揪心的恶劣言语，比那些锐利又艰涩的眼神儿都可怕。

户烟哭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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