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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画展在一个有些偏僻的画廊里,是某不知名画家的个人展,作品大部分是油画和水彩。
一开始张西明还担心陈时屿会不喜欢,结果没想到陈时屿看得还挺还投入。
来的人不算多,两人并肩,把步调放得又轻又慢,停驻的时候两个肩膀会轻轻地碰到,转身朝向下一幅的时候会分开,再次停驻的时候又微微挨上,像是有无形的线在牵引着,伸缩,但是不断。两人用刚好彼此能听见的音调交流着对画的看法,猜想,形成了一个仅容两人的包围圈。
其中有一幅色彩用得大胆,线条也走的粗犷,看不清画的是什么,没有具体内容,一晃眼像是儿童的随笔,但仔细看又有很丰富的细节和色彩很微妙的承接。陈时屿在画面前站了一会儿,似乎是对着画笑了笑。张西明捕捉到陈时屿的笑意,问陈时屿:“喜欢这幅吗?”。
张西明想,到时候可以把陈时屿最喜欢的一幅买下来,送给他。
陈时屿歪着头,一只手杵在侧脸颊,中指抵着下嘴唇,摇了摇头:“我就是在想,很细致地规划和制造出的混乱还算不算混乱”,“毕竟一般情况下,混乱都是偶然且无序的,对吧?”。
没人喜欢听“胡话“,但是美人说的”胡话“像是漩涡,很容易把人给拉进去。
就像此刻,张西明盯着那瓣被手指抵住的嘴唇,脑子里很认真地思考了好一会儿陈时屿话里的意思,最后觉得有道理,然后郑重地”嗯“了一声,然后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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