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似乎是要与季且安掏心掏肺说说他那莽撞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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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随问过他是否想留在北市，那时候季且安才刚刚取得保研资格，对未来还没有长远的打算，只能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接到电话的那段时间，程随在医院实习，总是很忙，每天回到家累得倒头就睡，两个人虽然说不了几句话，但季且安看在眼里很心疼。

那天下午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时，季且安正抱着一杯咖啡绞尽脑汁写论文，他没有看屏幕，直接接通，有些没好气的“喂”了一声。

对面传来一个很熟悉的声音，隔着很久远的年代一般，叫了他一声“且安”。

他身边没有一个人会这样叫他，因为念起来颇显正式和疏远。只有年少时大院里的一个伯伯会这样称呼他，后来他搬走了，再也没见过，一晃就是十多年。

偶然会听父母提起他，说他是最先下海的那批人，脑子活，胆子大，有手段，在工厂当主任时便可见一斑，下海后更是不得了。多年过去他的事业愈发蒸蒸日上，时常能见于叫得出名号的报纸上，整个版面都是对他的溢美之词。

父母叫他“程主任”，他是程随的父亲。

“程······伯伯。”季且安下意识称呼电话那一方的人，他的声音很有辨识度，据说还在工厂的时候就用歌声征服了一众女人，最后抱得厂花归——那是程随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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