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卿者三五纨绔相聚戏言，浪荡轻浮难见庄重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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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卿者三五纨绔相聚戏言，浪荡轻浮难见庄重体面，卿敛眉不喜之想当然耳。

再见卿者美人落魄公子仗剑，相酬芷水亭间。卿非前月冷面女，余乃今朝侠义郎。其言笑晏晏，有繁花三千。及卿去时，酒尚未酣，而心弦微动已觉醉也。

所未料者卿乃女中英豪，委身烟柳之地不损胸襟半分。似我等膏梁之辈，怎生入得卿眼。念彼时声色犬马，几毁簪缨之泽于手。所幸时少年意气未失，经卿直言相激，羞怒之下别红袖，去京都，转投军旅，继而随军鏖战四方。及还，年岁只少增，心性之长昔所未有也。

度旧时心绪，倾慕之情何所起，竟难明。所晓者，曾随卿归乡，卿褪红裳，着胡装，纵马疾行。远有驼铃，近有卿足上银铃，铃音散于天地，缚余心神。

余骑通黑，卿则骑一素白马，余笑言曰乃天生一对，得卿一笑，竟为作驳，甚喜。

然卿或逾余在前，或并余肩。其潇洒自若，不比寻常；其心情明快，实所未见。而始觉卿之心性，难以为深宅困。

卿生于草原，长于江湖，余怎忍折卿翼，使卿不开颜。个中滋味，实难以一言蔽。

后卿随余居燕京数月，偶履京郊。禅院花深，缤纷入目。余摇签求愿，卿谓余既信神佛何不剃度为僧，余笑置之未答言。

卿当不知，余不信神佛，只求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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