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以副官的怀念开个头

-----正文-----

张日山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不再过生辰的。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他活百年，不想提醒自己他仍是少年皮囊，而往昔故人却不知在何处白头。

这么个现实，可以轻易触动他冷硬几十年的心肠。

别人是人老心不老，他是心老人不老。

这不，他这几天又常常想起一些旧事，梦到一些故人。

其中忆到最多的，是一个笑颜晏晏的青年。

那个人在自己年少不羁的年纪，笑眯眯地跟他斗着嘴。

那张嘴能言善辩、三寸不烂，可以把一根筋的少年说得一愣一愣。

真真是不负那“铁嘴”之名。

而当年的少年被念叨得有多么地憋屈，现在的张日山便是怎样地悲叹。

张日山的确觉得自己老了，思绪一起便停不下来。

不过所幸他现在有些任性的余地了。

九门风波一平，他便打算先去长沙住一段时日。

一是故地重游，二是小住旅游——长沙变化太大，对比起老九门之时，只余“物是人非”的悲凉，不可久居。

等抵达了长沙，虽有些猜想，但真真切切看到那些景象，还是有满满面目全非的悲凉。

佛爷的府邸，二爷的红府……

都对不上记忆中的模样。

只有八爷的那个小盘口，被张日山当年竭力留了下来——不能说他偏心，当初时局动荡，也就这么个小地界能保全。

不过，张日山买下后甚少来这，只是叫人按月打理，其他，不闻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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