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岁华的手掌下,是苏清绝响若擂鼓的心跳。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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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苏清绝闻着那熟悉的苦涩药香,终于沉沉睡去。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纸洒入屋内,他翻了个身,旁边的迟岁华也在同时睁开眼。
“早安,师兄。”
“早。”
迟岁华起身,径自去了厨房,全然没有吩咐他帮忙的意思,大约是昨日晚饭的味道实在令人难以忘怀。苏清绝无事可做,只好盯着前院里练功的钟妄。少年不愧为练武奇才,进步神速,除了亲身上阵,苏清绝已经想不出其他的训练方式了。
三人简单地用过早饭,由于钟妄手上的伤口还不能沾水,苏清绝便继续刷锅洗碗、打扫厨房。迟岁华再三叮嘱家里的碗只有这几个,摔了没饭吃,因此苏清绝洗得格外小心,恨不得把这几只破碗供起来。待到他甩着浸湿的袖子回到小厅,看到迟岁华从里间抱出了装在木匣里的残琴。
苏清绝眼睛一亮,连忙凑上前去,问道:“师兄要开始修琴了么?”
“嗯,雨季已经过去了。”迟岁华点头,小心地将琴身从木匣中取出,和那段三人一起去林中伐来的桐木一并搁在桌上。
从龙心潭回来后,阴雨连绵,师徒俩忙着修葺,苏清绝卧病不起,至今才终于有时间处理这张残破的琴——弦断了四根,琴板上有数道劈砍的痕迹,侧胶已经开绽,漆面也裂成奇怪的纹路,兴许是遭受浑厚内功震动的缘故。迟岁华将弦尽数卸了,沿着侧胶的缝隙,分离琴面与背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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