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褚硉的目光，他抬起眼，看过来，眼角似有些许光亮。

-----正文-----

（六）

空气中仍有若无若无的血腥味及焦糊味，褚硉嗅了会儿，发觉这两种味道皆是来自于叶君澜身上，顿时匪夷所思地盯着他右臂看了一眼。

叶君澜穿戴是整齐了，人却坐得不太规矩。他一只手臂搭在矮几上，空余的右臂从地上捡起了一份信报。

便是这个动作，让褚硉鼻尖的血腥气愈发浓郁，好似他跟前就悬着一柄滴血兵刃，令人不适。

褚硉扭了扭脖子，又打量了下叶君澜。

从先前探到的体温来看，叶君澜还在发热。他大约是早先的伤势都用了什么法子压着，前两日又赶着作了那么一回死，新伤旧伤商量好似得一块爆发，叶君澜顿时烧上了头。

能让对方拖着病体和自己“商量”的事不会是小事，褚硉心知肚明，但他还是对叶君澜这副样子十分不满，当即道：“刀？这据点上下哪一把不都是叶将的刀？”

叶君澜重复了半句：“这据点上下……哪一把比得上你锋利？”

“……”褚硉迎上他的目光，发觉二人的思绪居然在冥冥之中到达了同一境地，当即笑了一下，“我以为你们这些据点大将都不喜欢无柄的刀。”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算起来是我赚了。”叶君澜道，“你在地牢里不是想得好好的么，怎么这会儿又开始犹豫了？”

褚硉一顿，当着叶君澜的面倒没想遮掩，露出了懒洋洋的神情：“我总该知道，我这一趟出去，到底能不能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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