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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那张维瓦尔第已经在唱片机里转了三天。

乔其咬着压感笔打量贺谅，他正裸着上身给玻璃钢雕塑涂色，动作大开大合像在指挥，颜料溅得到处都是——怎么也不像喜欢古典音乐的人。

乔其被那高速跳动的弦乐绕得有种晕车感，他委婉地表示抗议，贺谅立即换了一张Suede，一边涂一边扭，头发糊一脸，骚得无法直视。

“有普通音乐吗？”

贺谅表示除了古典就是摇滚，“对我来说，古典音乐就好比调情，摇滚则是做爱，其他音乐最多算性幻想，没什么意思。你看我们的节奏像不像这首歌儿？”他做了一个顶胯的动作。

彻底画不下去了，乔其想。他蹬了一脚地面，坐着转椅滑到贺谅面前，回头就看到接近完成的《乔乔》。乔其仔细观察着那尊不到一米高的半身像，贺谅的新作和他之前的作品完全不同，竟没有一丝情欲的气息。

那是个看不出性别的形象，穿着那件后来被撕碎的白色长裙，身体前倾，微闭双眼，像在等待一个吻。它的造型虽然一眼就能看出是雕塑，涂装却异常真实，皮肤透着淡淡的红晕，仿佛还能看出血管的青色，微启的嘴唇和眼睛不知用什么涂料上了光，看上去竟是湿润的。

“像会呼吸一样。”乔其感叹道，“他好……纯净，给我的感觉好干净。”

“你在我心里就是这样的。”贺谅撑着乔其的椅子扶手，吻他的额头，近乎虔诚：“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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