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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转眼到了第二年春天，邹雪河一挥手，带着大家外出考察。

躲过了北京的扬沙天，没躲过西北的大沙漠。

乔其跟师傅请了半个月假，跟着贺谅去蹭课，不只是去观光，更带着一点别的心思。

火车是普通快车，邹雪河五十多岁的人，跟着他们一起睡硬卧，吃泡面，丝毫不像她在教室里那样挑剔慵懒。开始考察之后，她又一次刷新了大家对她的印象。

她不知通过什么渠道，带他们去了一处刚被考古队发掘过，还没有开发成博物馆的石窟遗址，里面有大量五代时期的壁画和雕塑，保存得相当完整。由于石窟都在半山腰，只有考古队留下的简易栈道，没有护栏，有些地方还需要手脚并用地攀爬。

参加考察的学生岁数都不年轻，普遍在三四十岁，有些人常年宅在工作室里，运动能力基本丧失，他们看着邹雪河像猴子一样飞快地爬到石窟洞口，不由目瞪口呆。

过了半天，大队人马才爬到上面集合，邹雪河叉着腰嘲笑他们的身体素质不像搞雕塑的人，倒像隔壁画油画的。

她让他们掏出本子对着造像写生。学生一边画，她一边讲故事。乔其也跟着画，他更在意菩萨身上的衣饰，和旁边壁画的色彩。邹雪河看了看他，就着壁画的矿石颜料和他聊了一会儿，继续任他以自己的角度观摩。

她讲的故事正是壁画中的经变画，造像是哪位菩萨，以及他的手势和坐姿分别代表什么含义，还有这些宗教艺术品为什么被制造在洞窟里，以及它们与环境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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