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掌柜

-----正文-----

次日早晨，裴休才从外面回来，曹确左手提着一包小半饼的森伯侯，右手拎着潘壶，正同他在院子里迎面碰上。

裴休瞥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茶饼是他送的，曹确平日藏在陶瓮里，纸包还是几年前送他时候的样子。“出去喝茶？”

曹确把手往身后藏了藏，却因为系绳使不上力，茶饼晃晃悠悠更扎眼了，索性没作答，也问：“大人一夜未归？”

两人见了面，都只是问，谁也没答谁的话，在月洞门下僵持了片刻，一出一进便分开了。刚走了两步，前面大堂火急火燎跑来一个衙役，慌慌张张边跑边喊：“裴大人，曹大人，出事了！”

曹确知道裴休向来喜静，逢年过节也禁烟花鞭炮，最讨厌喊叫，忙制止道：“能出什么事！公门之下，大呼小叫，都哪里学的规矩。”

那衙役见裴休已经转过头往这里走，脸色不豫，自知失言，但又实在着急，结结巴巴道：“增禄，是增禄，被杨记的老掌柜扣住了，正挨铺子里伙计的打呢！”

曹确一愣，以为自己听错，青天白日的，老百姓殴打衙门官吏，民风也够悍的：“怎么，多长了手，拿了当铺里东西？”

衙役说不知道，只急急地叫两人出面去看看，说是迟了就得打没命了。

“裴大人先回屋休息吧，我去看看就成。”曹确叫衙役去牵马，想裴休昨天在重弥寺监工，熬了一宿，赶在办公前好歹眯上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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