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诺知道他搞砸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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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诺知道他搞砸了一切。

从床上下来，他简单清理一下自己身上，用最快的速度把衣服穿好。铁锈的味道还在唇齿间徘徊不去，艾尔诺打开水壶，仰头灌了一大口水，清水漫过利齿，冲刷着血的残余。艾尔诺咽下那口水，把血和水混着吞进胃里。

对于不莱梅的遭遇，艾尔诺并不觉得愧疚，但他知道他本不该那么做。这不是因为他还在坚守那些在世人眼中十分迂腐的准则——虽然他确实仍在坚持，但他不是个不知变通的人——而是他很快就意识到，这也许才是不莱梅真正的目的。

不莱梅直言想看他堕落，犹太人的宣言里俱是关于性的侮辱，但艾尔诺知道这其中含义绝对不止于此。不莱梅想看艾尔诺自愿堕入深渊，可是艾尔诺从不如他的意。因为艾尔诺一直知道，心灵上的伤害远比肉体上的摧残更难愈合，而一个几十年如一日做好事的人，假如有一日禁不住诱惑做了那些不可做的事，兴许就再也无法阻止心中的欲望。

雕刻神像需要几个月甚至数年的时光，可是毁去它可能只需要一秒。艾尔诺不是神明，他有许多欲望，也对人有过恶意，他只是很能自制。他长年累月地将恶意压在心底最深处，像是关押着一头猛兽。那头猛兽已经很虚弱了，但艾尔诺依旧不敢放松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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