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洵一滞，顿时说不出话。

-----正文-----

县城医院不大，基础设施很简陋，仅有的一个手术室里的仪器也可怜兮兮的，与粲之在法国参与实习的医院完全没法比。可尽管这样，医院里也人满为患，临时在走廊搭的病床，一会儿子的时间也全部被占。专属于医院的刺鼻味道混杂着汗味土味与整片空气相融。

粲之烦躁地扯了扯衣领，从病房里走出来，疲惫之色难掩，而身后挤着八张病床的小病房里，一个老汉正无理取闹地哭喊，双手抱着病床的几根铁栏，死活不肯松手，站在他身旁的医护人员拿他完全没办法。

病房外也聚了不少人，其中一个女护士见粲之走出来，目光从老汉身上抽离，愁苦地上前问道:“席大夫，这可怎么办啊，外头还有好几个病人等着空病床呢。”

闻言，粲之面无表情摇了摇头，女护士见状，神情也是愈加没主意。这县医院的规模本就不大，战争以来又疾病多发，医疗资源短缺，偏偏在这种艰苦的条件下，县医院还聚集了不少闲人。

这些还得从数个月前说起。当时日本人举力攻占浙江，虽还没打到此处，可县城里依旧人心惶惶，有能力的人能跑的都跑了，跑不了的则家家户户闭门不出，一时间犹如空城一般，原本就不大热闹的街道，只剩下几个漫无目的寻找物资补贴家用的人，凄凄寒风堪媲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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