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他卸下了一切故意的攻击和无意的防备后，最不经大脑的一句话。

-----正文-----

六．傻子

“安大少，我可不记得我在这里有‘家’。”

阿诺在沙发上没骨头一样躺着，电话线被他一圈圈缠绕在手指上，但他仍不太看得清自己的手指，因为这个房子里，窗帘将每一扇窗都遮得死死的。

他对着电话无奈道：“您不是送我回家，您这是绑架。而且还把我扔在这就走了。”

“挂电话后五分钟再开灯，然后去洗澡。”

安尔斯的声音如一口古井没有任何波澜，仿佛自己并没有说出任何不令人困惑的、不叫人费解的指令。

时间已经是半夜，天知道阿诺走一个小时就能回到的小镇在安尔斯的汽车车轮下为什么会跑了起码三个小时。

阿诺的体力已然跟不上了，他轻轻合上眼，嘴角浅浅地笑，像是在和情人依依不舍地告别：“好啊，是你先挂还是我先挂？”

那边嘟嘟嘟地断了。

五分钟后，他如约地打开了灯。

公寓的装修是走的简约风，很符合安尔斯那种利落的性格。阿诺环顾了一圈，除了感慨这个肯定很贵那个肯定更贵之外，没有别的发现。

他懒懒散散地进了浴室……

※

“不是叫你洗澡吗？”

“啊！”阿诺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安尔斯吓了一跳。

他正擦拭着湿淋淋的头发，回头看时，视线里还有一撮一撮的头发在滴水。阿诺觉得不舒服，不耐烦地将头发胡乱揉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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