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都在自作多情啊。

-----正文-----

18.寂灭

那时候的阿诺并不知道，命运的转折就在不远处匍匐，等着他靠近后张开血盆大口。

那时候的他还以为，这样的猜测、不安总是短暂的，他还是能一直待在安尔斯的怀里，被独宠拥护着、包装成一个令人讨厌的宠仆，叫人无可奈何的坏蛋，暗暗守护安尔斯的卑鄙小人。

数年后，住在乡下小镇里的阿诺时常会想，如果没有儿时那些相拥而眠的夜，出身自泥潭里的他，有着足够自知之明的他，也许那天就不会哭得像个傻子。

那也是个雨天，花园里泥土的潮味涌入室内，老爷派来的人堵在门口，无情地宣布那个残酷的安排：

他由于体检结果是beta，需要调动到更适宜的岗位上去。

安尔斯正在上钢琴课，钢琴房的木门厚厚的，十二岁的阿诺在门外号啕大哭，拍得手心通红。

“哥哥！威尔哥哥！有坏人要把我带走，有坏人呜呜呜呜……”

而里面琴声朗朗，从始至终都没有断过。

“阿诺，请你服从命令，离开吧。”钢琴老师洛卡开了一条门缝，示意女仆赶快把阿诺拉走。

“呜呜呜呜，哥哥救救我，救救我，哥哥你听到了吗？哥哥……”

阿诺努力朝门缝里看，努力哭喊，却无济于事。

整个世界都在冰冷潮湿的泪水中扭曲、旋转，那悠扬的琴声飘在上空，像是上帝为了荡涤他的哭声而洒下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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