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止你，扰乱他的婚礼。

-----正文-----

32.婚礼

阿诺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浑身赤裸地躺在一池乳白的液体中央，被黏腻和腥甜包裹。他在里面沉浮，像是无数双手一次又一次将他托起，一次又一次，将他推向高峰。

水乳交融，浑然一体。

他的身体像是被轻松地打开了，坦诚地回应甚至迎合着那些抚摸、按压、摩擦……好像他本就曾经疯狂地渴望过，在最初的时刻。

他愿意成为一件玉雕放在某个手心，愿意成为一件祭品被供奉给某个神明。他仰起头，没有睁开眼睛，却像是看到了金色的光晕。

在他曾经栖身的黑暗里，那画面美丽得像是怕冷的雪人融化前最后仰望过的风景。

葡萄香味。

后知后觉，他也闻到了。他花了很长时间辨认，因为他知道那香味中，还掺杂着别的气息。他本该熟悉的，却又因为第一次清晰地同时感知到这两种气味的存在、乃至纠缠，而生出陌生又畏惧的感情。

他的葡萄香，层叠的、缭绕的、氤氲的，像是要被吞没了，却又源源不绝。而另一种代表着某种强大雄性欲望的气味，就像是一只灵活又富有技巧的大手，将他的葡萄香一下一下地往外牵扯，股股成烟，绵绵不绝。

就快要让他被完全抽透，悠悠绕指柔。

他的意识飘飘摇摇地升入上空，而底下仍是那具湿乎乎的、软绵绵的、沉睡不醒的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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