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许多我都无法忘怀

-----正文-----

他领养我那年，我十五岁。

他的许多我都无法忘怀。他的手腕，他的脖子，他高潮时仰着的头。最让我念念不忘的，是他的眼睛。这一双好眼睛，顾盼间似有潋滟春水。以致后来我认为他的不顺一定和这双眼睛有关。

他客厅里有个巨大的鱼缸，里面是空的。以前里面养了金龙鱼、银龙鱼、元宝鱼、招财鱼，富贵满堂。他每天早上都会在里面放点鱼粮，不管有多忙，都要站在那里看鱼吃光了才走。他在鱼粮上花了很多钱，好比慢工出细活，认为鱼粮越贵一定越好。后来鱼不知道为什么都死光了，他找人一问，才发现是鱼粮的问题。因为鱼粮太好了、太精细了，鱼反而得病。鱼缸于是就一直这么闲着。

走过鱼缸，是一道长长的楼梯。床板的吱吱呀呀声若有若无回荡下来，夹杂其中的还有细碎的呻吟。

我走向楼梯。

养父和他情人不知道我还在这里——我不该称那个人为“情人”。他似乎有极大的权利，举手投足之间，牵动着养父的每一根神经。男人进门时，养父半跪在地上，亲手把一双新拖鞋捧出来，给男人换鞋。男人神色没有丝毫改变，站在那里，似乎本该如此。

我站在养父房门口，耳朵贴在门上，静静地听。

我能想象出养父脖颈抬起的弧度，随着男人的深入，他的喉结像是珍珠，微小地滚动，偶尔逃出几个破碎的音节。他的脸应是微红的，蹙着眉头，忍受身下的痛楚。有节奏的撞击声从房间里传来，他的屁股被拍打着，有淫靡水声。我像是看见粘稠的水从他臀缝中滑落，他的长腿被高高抬起，手攀住男人的背，像是怕他跑了，勉强却又急迫的神情在男人的注视下无处遁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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