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林去你家唱戏？

-----正文-----

及至到了白玉林新戏的这一天，兰若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些其它问题，忧心忡忡地问渐一：“你家里也有人要去听戏，我不会被认出来吧？”

渐一说：“放心吧，当初见过你的都是下人，我三嫂是新式女子，出门不带下人的，没人认识你。况且我给你留的是二楼的包间，你把帘子一放，外面的人也看不清了。”

“放个帘子，像小姐一样”，兰若嘟囔道。

“何必想那么多，我也认识一些少爷，不愿意被别人看到，就坐进包间，拉下帘子。”

兰若这才放下心，认真地照起镜子来。他穿了西装皮鞋，带了领结，头发也是一丝不苟，怎么看都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渐一对他的打扮很是满意，认为他这样就是进了文明的大门。他走到镜子前，和兰若并肩站着，问：“般配么？”

渐一那双眼睛笑起来，像湖水一样清澈，是一双问心无愧的眼睛；兰若比他矮了一些，皮肤白皙无暇，长长的睫毛忽闪着，十足地清纯漂亮。兰若笑着望向镜子里，不说话。

“真般配”，渐一干脆自问自答。兰若并不反驳，两人笑着闹着，往戏园子去了。

到了戏园子，兰若进了包间便没再出来，渐一不便陪他，在楼下的圆桌上坐了，和几个朋友聊天。

钱三栓的交际圈之广超出了渐一的想象，这一场戏，有不少政界的公子哥被请了来，也有不少商人听说是丁家五爷包场，便赶了来攀关系。渐一不擅长记忆人脸和人名，或者说是懒得去记，他彬彬有礼地和每个人都寒暄几句，等坐回到座位上，跟谁说过什么就全忘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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