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涅瓦河慢慢地流。

-----正文-----

“米尔克在收集你的黑材料。”他开门见山。 *

而宽大书桌后的老人毫无反应，继续阅读面前厚厚一摞文件。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连帝国的尘埃都散尽，就在弗拉基米尔几乎怀疑他是不是听到了这句话的时候，昂纳克微微坐直身子，翻过一页纸，开始了新的阅读。

“收集到了吗？”他的目光顺着字行缓缓下滑。

“也许。”

“这么说，我完了。”昂纳克对自己的政治生命做出宣判的时候，语气平静得像是谈起一部小说里再寻常不过的一段对白。

弗拉基米尔为这平和讶异了一瞬。

“克格勃要见我，还没到需要偷偷摸摸、欺上瞒下的程度。”他将目光从机密字句上移开。

“事情变化很快。”弗拉基米尔直视他。

“从1985年开始？” *

他默不作声。

“这样讲吧：自从他们把戈尔巴乔夫推上去，我就料到这一天迟早会来。他以为他在革新，其实在循旧。他以为他在整合，其实在分裂。他以为他在创造，其实在毁灭。他以为他在给国家带来新生，但结果只能是灾难。我们在西方建了一面墙，如果还有必要，如果还做得到，我会在东方再建一面。只要我活着，只要我还坐在这儿，就不会让他那一套走进柏林。”

“但现在似乎不可能了。既然你说米尔克已经打算对我动手。”他将那一堆纸页推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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