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有接到孙老爷子的电话时，离11点还差一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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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孙老先生，是我。”吴有接到孙老爷子的电话时，离11点还差一刻钟。正坐在厨房门口就着垃圾桶择菜的吴晴闻声回头望过来，做了个口型“谁啊”。

吴有看她一眼，对着听筒里含含糊糊应到，“对，我和妹妹一起过。”

不知电话那头又说了什么，只听他为难道，“不了，我来不合适……”

吴晴想了想放下手里的东西，擦着手凑到他旁边，踮着脚附耳去听。

这下她总算听见了一些动静，是个腔调耳熟的老人的声音，“…就自己家里吃个饭，当提早给我过寿了，没有别的事。其他人就算了，你连我的面子都不给了啊？”

吴有眉心紧绷，“不是……”

“我啊也不勉强你，你就过来吃个饭，带着妹妹一道，也就那么一两个钟头的辰光，碍不了什么事。再说，我一个脚踩在棺材边上的老头子，还能睁着眼吃几次寿？你就当给爷爷一个面子，好不好？”

吴有对孙老爷子有些模糊的印象，也能感觉得出来，孙老爷子对他没有恶意。吴晴拉拉他的袖子，摇了摇头，无声地说，“别去。”

“要么……”吴有看了眼墙上的钟，犹豫了，“我下次再来看您吧，专门给您拜年贺寿。”

“下次说不定我就不在了呢？说难听点，万一我今天晚上躺下明天就起不来了呢？凡事啊不能等下次的。就这么说定了啊，车马上就到，你这就来吧，啊？”问话声骤停，也不等他的回答，是那老头耍赖一样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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