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也就是我阿爸去世前一年。我回忆了一下，依稀记得那时他的身体已经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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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长得像我阿爸年轻的时候？

从没有人跟我说过这样的话。哪怕是养我长大的小姑姑，也从没有这么说过。在她眼里，我从小到大都长得更像我的父亲——也就是面前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变回疯子的男人。

正因为此，小姑姑待我的感情从来都很矛盾，我能感觉到她是真心爱护我，却始终跨不过内心那道坎，把对我的关怀都放到表面上来。

当然，这一点我也是随着年纪增长才慢慢明白。

往后翻过一页，我看见一张已经微微泛黄的相片，上头是个戴着婴儿帽的小孩。眯眼看了会儿也没有印象，正想放回，我那一直沉默的父亲却探手过来，替我翻到背面——朗朗5岁，摄于济慈幼儿园，9月23日，秋分。

原来是我刚去幼儿园报道那一天拍摄的纪念照。

五岁，也就是我阿爸去世前一年。我回忆了一下，依稀记得那时他的身体已经不太好。

“照理说，你是大生日，长到4岁就应该去上学了，但你小时候身体不好，三天两头生病，又黏你阿爸，前一年试着送你去过一次，结果你在幼儿园门口哇哇哇哭得撕心裂肺，怎么哄也不肯进去，你阿爸看了舍不得，就把你抱回来了。”他轻声说着，语速很慢，嘴角隐隐有笑意，像沉入了回忆中，“谁能晓得，第二年9月1号把你送去，还是同样的情况，没办法，只好又把你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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