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策含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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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语背着沈青一路狂奔，直到久未再闻犬吠人语，才将人放下，一把掼到地上。

沈青的体质早不如几年前，冷不防背后撞到了树根，不由闷哼出来。

叶语听见了，却是冷笑一声。

沈青迟缓地坐起来，低头咬唇不语，若还是几年前，他定是要回骂几句的，怕还会卷了袖子动起手来。可果真是几年前，叶语也不会如此对他，只恨不得把自己心挖出来换了沈青，时时护在胸前不放的。

然而，终究是护不住。

叶语草草裹罢臂上的伤，回头见沈青这垂首沉默模样，无名火起，原地团团转了几圈，还是忍不住嘲道：“你就是这般认了命，忍气吞声地随意给薛恪玩的？！”

沈青多年未见阳光的皮肤本就在月光下白得仿佛透明，听了这话，更是白得如经年的骨头，没有一丝血色。过了半响，他才轻声道：“不认命，还能怎样呢？”他从前心气那么高，高到了天上，天塌下来也砸不弯他的傲骨脊梁。他从前也总不肯低下头，狷介恣意地抬着下巴看人，含笑的眼睛比星子还要明亮。

可是，终究是从前。

现在的沈青多是沉默地垂眸坐在角落里，脑子里什么也不去想，安静得像一颗植物。也是，他本就是薛恪的玩物，乖巧漂亮地摆在屋子里就够了，不在床上也用不着他出声。

眼下叶语听了这话，再耐不住，回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将沈青掀翻在地。他想着沈青这下该生气了，就算不跳起来和他动武，也该气极地瞪着他，再或者也该惊讶委屈，含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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