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夜袭曹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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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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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司马懿在军营里批文书,忽然烛火一动,他微微惊愕,搁下笔,正欲开口,一只手从他身后横出,捂住了他的嘴,将他从跪坐的垫子上推倒,跌在干燥的泥地上。
司马懿的双手被束缚至身后,侧脸蹭过地面,鼻尖不由嗅到一股土腥味,那人覆在他背上,惊人的热量贴着衣物传递而来,他呼吸忽的急促起来,剧烈的挣扎着。
司马懿的挣扎,对那人而言,犹如一只濒死的蝴蝶,漂亮却微弱无力,被轻而易举地制住。
司马懿不是不知来者何人。
他一见火动,就知道是他。
他来了。
只是他并不愿面对。
他被压了一会,背后那人不言,他被堵住嘴,亦然不语。
司马懿最初有些慌乱,也慢慢恢复往日的镇定。
熟悉的嗓音,终于在司马懿耳边响起。
“别喊。”
司马懿颔首,那桎梏他的力道就这么放开了。
司马懿心中憋了许多,念及两人在长坂坡一别,如鲠在喉,千言万语,终是叹息一声,化为一句。
“曹营非久留之地。”
“我来见你。”
燎原火,也许应该称为赵云,站在司马懿身边,淡淡地说道。
“你身体变差了。”
“许是曹营操劳。”司马懿微咳了一声,同样淡淡的回道。
“恭喜。”赵云说,“司马家有后了。”
司马懿默了一会,不自觉抚了肋下,仍觉伤口隐隐作痛,只是道:“你已背叛,又来寻我作甚?”
“……”赵云深深地望了司马懿,并未错过他的小动作,可已经发生的事情,再也没有机会补救了。
此时的两人,已经不知不觉都牵扯上太多复杂难言的无常世事,无论爱恨,都无法回头。
司马懿叹息一声,背过身,道:“赵将军,请离吧。”
赵云,或者说是燎原火,上前一步抓住司马懿的臂,当初他没有抓紧的人,失去同伴的感觉让他心里苦闷难言,对眼前人更是爱恨交织,爱愈深情愈切,恨便越痛,心绪复杂万分。
纵有万般质疑,也早已失去了意义。
夜,更静了。
烛火哔剥,光黯淡了。
巡夜的士兵昏昏欲睡。
喘息声几乎微不可闻。
司马懿大半身子伏在垫上,衣物堆成一团撑着他的脸,燎原火整个人覆在他身后,与他十指紧扣,也顺势将他的手禁锢在垫上。
久别重逢,各种意义上的久别重逢。
燎原火已记不清对司马懿的渴求是源于何时,只不过他平静下藏了太多纷杂的情感,总归需要一个发泄口。
两个人当然不是第一次,可自长坂坡后,谁知这会不会是最后一次?
燎原火不知道,哪怕聪慧如司马懿,也无法精准料到时局变化。
司马懿起初自是不愿的,他旧伤未愈,还需休养,可瞥见燎原火眼中毫不掩饰的情欲,也深知武力悬殊,他不愿在曹营多生事端,只得做下此刻最明智的选择。
燎原火比以前粗暴,许是心里有事,或是蓄意报复,潦草的前戏还未做完,燎原火直接闯了进来,就如他出其不意的出现在曹营中。
司马懿咬紧了唇,才堪堪咽下那声惊叫,忍着那硬物毫不留情地拓开他的身体,他死死地揪紧垫在身下的衣物。
然后双手被燎原火按住,强迫式地插入指缝,勉强算是十指相扣。
司马懿只得痛苦的抠底下带着些许绒毛的垫子。
燎原火的动作慢了,如同疾风骤雨有了片刻的安宁,司马懿也有了喘息的空间,在这场不受他控制的性事中发言。
“疼……不要,太快了……”
司马懿断断续续地说道,唇上溢着被他自己咬伤的血珠。
燎原火看向司马懿光洁白净的腰,上面还缠着绷带,手指抚过尾椎,径直摸向相连处,果不其然泛肿了,他心里也堵得难受,既有对司马懿的心疼,又痛恨他的心狠。
他掐着司马懿的腰,只觉得比起从前瘦了不少,身子却往前深深一送,真切地感受到司马懿的战栗。
司马懿被激出了泪花,以手抵住双眼,埋在那团衣物中,声音也闷闷地拢了进去。
燎原火就着交合的姿势,从身后抱着司马懿翻身,司马懿推搡着,绷带竟松散开来,他无力反抗燎原火,只好扯了件外衫盖在腹前。
燎原火纵使红了眼,发了狠,在不可避免望见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时,也着实愣了,只那一会愣,疤痕已被司马懿用衣物遮住,他竟不敢撩开细看。
再委婉动听的语言都已苍白无力。
何况他一向都不是能言善辩的人。
司马懿将头偏向一边,目光飘到远处,眸中漾着水光。燎原火只得捏住他的下巴纠正,低头含住他破裂的唇,舔舐唇上的血丝。
燎原火忽的想开口问他,痛吗?
可司马懿明显不愿说,他也不问,犹自做个闷头苦干的人。
痛,他从小不知道痛是什么感觉,皮糙肉厚的活了这么多年,可司马懿与他不同,司马懿再如何随便都是个娇贵的富家少爷,从小平平安安的长大,也没真正意义上受过什么罪,如今却……
司马懿痛吗?那是肯定的。痛到极致,反而麻木。
燎原火抽了出来,用手帮助司马懿疏解欲望,他低头吻向司马懿的唇,而后光顾过喉结、锁骨,一路往下,却立即被司马懿捧着脸亲吻。
腰被缠上一条腿,光滑、微凉的肌肤触感,燎原火忍不住滑动喉结,司马懿搂住燎原火,依在他肩上,哑声道:“火,进来。”
燎原火敛去表情,抓住司马懿乱动的腿,拉开,沉沉的破身而入。
司马懿不敢惊动外边巡夜的士兵,只得低声呜咽,他的手抵着燎原火,腿本是蜷着而又突然伸直,如此反复,一直摩擦着身下的毛垫。
燎原火被他激得心神动荡,将那外衫缠好,裹挟住司马懿,抱着他直接坐正了身子。
突然变换姿势,顶得司马懿差点惊叫,司马懿只得狠狠咬住燎原火的肩,直至咬出牙印、透出血丝,也未曾松口,燎原火毫无感觉,只道果真是个狼崽子,只是操得更狠。
蜡烛渐渐燃尽了,灯熄了,营帐里一片漆黑,些许月光从缝隙处透入。
燎原火身体微颤,喘着气抱住司马懿,司马懿率先意识到要发生什么,赶忙推他,带着哭腔慌乱地低声道:“别在里面!”
燎原火只得顺从地退出,溅在司马懿裹着的外衫上。
司马懿疲累地躺在毯子上,似是松了口气。
燎原火在窸窸窣窣地穿戴衣物。
因两人都发泄过,营帐中弥漫着一股无法言喻的腥膻之气。
“滚吧,我的敌人。”司马懿撑起身,给自己披上里衣,不再看向立在营中的身影。
灯烛燃尽了,火灭了,人也走了。
——
当燎原火听到司马懿带着哭腔、哑着嗓子,压低声线说:‘滚吧,我的敌人’时。
他心头发痒,觉得方才发泄过的东西又精神了,只想将人按着再来一次,可总还念及自己身处敌营,不欲让司马懿徒增烦恼,便匆匆离开他的营帐。
他还未走出曹营,发现一人直直朝司马懿营帐的方向走去,他不自觉地跟在其后,隐于栅栏处,于夜色中看见巡夜士兵们向那人行礼,那人的身份也呼之欲出。
曹操之子,曹丕。
司马懿选择的人。
应是因为城破了,曹丕过来收拾残局,顺便来探访重伤的司马懿。
燎原火的鬓发凌乱,看不清面上神情,他默默地潜在原地,望见曹丕撩开了司马懿的帐帘,熄了烛火的帐内又明亮起来。
二人在内交涉,说话声听得不太真切,时间约莫过了一刻钟,见曹丕出了营帐门,竟拂袖而去。
燎原火心中五味杂陈。
帐内,司马懿方才应付完曹丕,舒了一口气,以为今夜事已毕,俯身正欲吹熄烛火,却见火光一旺,他眉头不由蹙起。
燎原火盯着司马懿衣襟半开的胸膛,视线往下,沉声道:
“曹丕帮你弄的?”
“你怎么还没走?”
异口同声。
司马懿合起里衣,掩住肋下被重新缠好的绷带。
为何不让我帮你?燎原火很想出声质问,却猛然发现,两人的立场早已转变,他已没有那个资格,去问这一句。
司马懿站起身,负手背对他。
“你该离开了,赵将军。”
话未说完,唇就被狠狠堵上。
那一瞬间,燎原火的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冲动,抛却那空洞的家国大义、忠义礼信,直接将司马懿掠走,两人随便躲进一个无人的山沟沟里,胡天黑地过自己的日子。
可他不能,司马懿也不愿。
他们早就陷进乱世的无常中,命不由己。
爱不得、求不得,心不甘、情不愿。
沾惹上情爱的贪嗔痴,再如何理智清醒的人,都逃不过被最原始欲望支配的冲动。
司马懿不敢动作太大,以便招惹巡逻兵的注意,又无法阻止燎原火,只能任由燎原火将他压在身上,扯开曹丕刚刚为他包扎好的绷带,露出那尚未痊愈的伤口,那伤在肋下,剑伤,疤痕狰狞,只浅浅地结了一层痂,在司马懿白皙光洁的胸膛上显得尤为可怖。
想必差点要去了他的命。
燎原火望着伤口出神。
而他的命是我的。
“唔——”
司马懿痛呼一声忽而止住,凭着自己坚定的忍耐力,不再作声,又惊又怒地盯着燎原火。
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夹着一种悔恨、嫉妒的心情,燎原火也不知他究竟想做什么。
想让司马懿牢牢记住这种痛楚?还是单纯想折磨司马懿?
他并无味觉,也不知是伤痂是什么滋味,只是顺从本心的,去舔舐那伤口,直把那快好的伤口,重新弄出血。
那道剑伤本已结了层薄痂,却被反复撕裂,鲜血涌出,疼痛倒是其次,只是那如同虫蚁咬噬般的麻痒让司马懿更加难受。
“曹丕碰你了吗?”
燎原火忽而出声。
“你说呢?”
司马懿扯出一抹讥讽意味十足的笑。
燎原火闷声不响。
司马懿猛的挣扎起来,用力推拒燎原火埋在他肋下的头,痛得额间泌出豆大的汗珠,又不敢惊叫出声。
燎原火分开他的双腿,有了上回的开拓,这次很是顺畅地滑了进去,里面并无粘稠,想来曹丕并未丧心病狂地对他下手。
可伤口裂开了,血迸溅出来,燎原火从一旁取来卷干净的绷带,半搂着司马懿,给他包扎。
洁白的绷带晕染出一团团的血花。
司马懿死死咬着燎原火的肩。
燎原火打好结,抱起司马懿,不由分说地深深贯入。
有水滴落在燎原火的肩背上。
司马懿松了口,口中带着血,是燎原火的血。
燎原火舔去他脸上的泪水,而后亲吻他染血的唇,将人慢慢地按倒在身下,动作柔缓。
“痛吗?”
“你说呢?”
司马懿只能低低呜咽着,始终不敢发出更大的声响。
燎原火默默地拔出来,随即低头含住他早已勃发的欲根。
情欲迫得他一时忘却伤势裂开的大半痛楚,眉间都不自觉沾染上几分春色,脸颊泛着薄红,却仍是咬紧唇关死不放松。
燎原火与他相处多年,不仅深入了解过他,也知道如何取悦他,无需多么灵巧多变,直接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就能将他刺激得浑身颤抖。
司马懿揪紧了燎原火的发,急促喘息着,缠着的绷带又晕出更深的血色。
生理性的泪水情不自禁地从眼角滑落,司马懿木然地望着营帐顶出神。
燎原火喊起了许久未喊过的称谓。
公子。
司马懿脑中一瞬间空白,理智的弦似是铮铮作响,燎原火的胡茬不经意地蹭过他的下腹,微微刺疼,他身体忍不住猛的一颤。
燎原火的嘴角溢出一丝白浊,朝着司马懿勾唇笑道。
公子还是像以前那样受不得刺激。
司马懿的气力似是被抽去了一半,一声不吭,任由燎原火重新拥他入怀,亲吻他的眼睑。
仲达。
唇贴着他的脸颊逐渐滑下,咬向他的下颔,随后吻过他的喉结,去勾勒他的锁骨。
火。
似是自暴自弃,也像是认命般,司马懿挣脱燎原火的吻,寻摸到身前那昂扬而立的硬物,谈不上多温柔的力道,只是单纯帮助纾解。
燎原火正值壮年,仍旧血气方刚,哪里受得住司马懿的温吞,干脆利落地托住司马懿的臀,直接让人坐了进去。
早有预料的司马懿捧着燎原火的脸,径自吻上去,他的手触到燎原火耳上的银环,旋即环抱着肩颈,随着燎原火的律动而摇摆,如同浮萍逐水漂流。
两人不顾一切的沉沦,俨然早已忘记敌我立场,一夜荒唐至天边鱼肚白。
司马懿是真的彻底陷入了疲倦中,他连一根手指都不愿动弹,眼皮沉重得随时可以堕入梦乡。
燎原火替他穿戴衣物,他也由着燎原火折腾摆弄,一如经年。
恍惚、唏嘘。
司马懿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连眼前人离去都不曾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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