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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醒来时我不知道怎么了，竟忘了这是我的卧室，我想着这是哪儿，蹲在床脚的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他的眼睛像两潭枯井，下一秒他扑了过来。

我想起来了。

他压着我，用钝刀般的眼睛将我切成碎块。

这是我自和爸爸相见以来第一次在做爱时看见自己的身体。可能是刚刚郑子闫大发慈悲松手了，我才从濒死中恢复，而意识还未归位。

他用一种怜悯的目光望我一眼，这种怜悯是嫖客可怜娼妓，又为这种可怜而羞耻的怜悯。

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他在怜悯里羞辱我，他说，有时候我觉得你好像屁股里能钻出蛇来，你是个婊子。

我说，对，哥我是个婊子。

我说完话，他连连摇头，又说，不不，是他的错。郑辉的错。不是你的。

这个人多可怜，脸上满是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慌乱无措。作为男孩他是我哥，作为男人他是我床上宾客。他站在中间不知道往哪边走，两者一对折，他便掉进了未知恐怖的奇点。

哥哥将我抹在他身上。

我又飘到房顶，看郑子闫背弓成一座桥，桥下的我皱着眉。这是强奸，是痛苦无疑。

这种痛苦无法回避。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我说哥，你这是强奸。

对，你和郑辉就不是强奸。他说。

我说的是你，你在强奸你。

他不理会我说的话。

床单皱起来，像阴道内壁的层层肉褶，当他的下体穿刺进我重叠的肉体，我伸长脚蹬平床单，肉褶也随之平展，拉成一条长长的河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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