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正文-----

如果再重来一次，他不敢保证自己还会爱上关淼淼。爱吗？说爱又有点不准确。亲情可以叫爱，爱情也可以叫爱，什么才是爱什么又不是爱，想到这个问题，他总觉得自己还没有真正长大。如果母慈子孝的假象没有被打碎成一地鸡毛，他想他不至于把亲情与爱情混淆。

学校事情繁杂，晚上十二点才完事。打开手机，未读信息里有一条关淼淼发来的晚安。他也不知道自己抽的什么疯，反应过来时已经坐上了半夜一点二十起飞的红眼航班。

半夜三点，落地时关淼淼来了电话。为什么这时候还不睡？他想。但问出来过于自欺欺人，任手机响了几声便索性关了。

再一次回到新家，是天色蒙蒙亮带点青灰的时间。挑高的大平层，入眼便是两米见方的玄关，驼色鹿皮沙发上搭一块洗白羊毛毯，一半掉在地上，茶几上有喝了一半的果汁，果汁洒了几滴在地毯上，干成硬币大小。

果汁打翻的时候，粘在手臂上很黏，黏住发丝，彼此试探的手臂，强撑起又跌回的脑袋。他们紧紧拥抱，将果汁舔去的时间够说几句爱语？

他妈的。

他没带什么行李，唯二是身上的衣服和手机。没换鞋，轻手轻脚往里走，在关淼淼虚掩的房门前徘徊了一会儿，他折返到主卧门口。房门紧闭。

轻轻转动门把手，齿轮转动的声音大得像机器轰鸣。他没有再多犹豫，大开房门，一整个客厅的清晨汹涌而入。床上紧紧抱着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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