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旧事。

-----正文-----

席窅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无法准确形容自己的情绪，很多东西从来都是这样，告别不需要前奏，只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

只是没有想到江兆锡会比陆慕越先走。

眼泪太多了，从指缝里溢出来滴到被单上，人在感到高兴的时候一样会哭，尽管这份情绪用如释重负来概括更合适一些。

“我没有心，也没喜欢过人。”

确实如此，他不必去伤害别人，也不能。

他记起十六岁的自己，年轻的，比现在更加生动活泼的席窅，永远留在那个年纪了。

许元溥曾经试图问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而当时他的回答时，他生来如此。

是该谢谢生来如此的自己，当深陷泥潭无人来救时，到底是自己拉了一把。

席窅哭得太累了，他想起一些往事和些微当初快乐现在想起却痛苦不堪的碎片式回忆，昏昏沉沉再一次睡过去。

***

门打开了，他从潮湿闷热的梦里面醒来，雨声噼啪尾着人的脚步，随着关门声戛然而止。

这个小房间只有十五平米，席窅和他一起住，在很混乱又迷茫的高一时期，两个人蛰居在这唯一安全的地方。

他揉揉眼睛，脖子里面都是汗，连发尾都湿漉漉的，带着鼻音叫他，“你回来啦？外面雨下得好大。”

“回来了，路过街边的面包店给你带了你喜欢吃的蛋挞。”他将袋子放到小桌子上，抱住他，很亲昵地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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