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如今

-----正文-----

29、

幸亏这个年代有了家用电话，虞乐章和我暂且在我外祖母的小洋楼停驻，打了电话打给他的戏班子，让他们赶紧收拾东西跑，他们回头在去江南的火车站汇合。

我问了之后才知道虞乐章现在是班主，一个班子都听他的话。

这十年里，他用尽全力站了起来，继承他师父的遗志，从无到有重新建起了江南最有名的戏班子。

他问我：“你愿意跟我私奔么？”

我有什么不愿意的，外祖母好几年前去世了，我在北京城再没什么留恋。

这一晚上我们怕被我父亲发现，住了郊外的旅馆，条件不是很好，两个身量都过了一米八的人挤一张单人床，手脚都无处伸。

安定下来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别多年，人事已非也未可知。

可是虞乐章却把我搂得很紧很紧，以前我从来没有一刻感受过他这样的眷恋。

他问我：“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还好，外祖母去世我就去念大学了，毕业之后就开始教书。”

虞乐章笑了，“教书先生，这样很好。”

我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却听他用气音低低地喊了一声：“温先生。”

我半边身子都酥了。

“那你呢？”我反问他。

虞乐章有意无意地把玩着我的手指，他说：“那天你要赶我出去，本来想死皮赖脸留下来的。”

“可是我又想，留下来我哪配得上你，你是要上大学的人，放以前那就是举人，我没念过书也没有活计，难道还要继续做皮肉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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