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生”

-----正文-----

“你知道Alpha吗？”

蕲照野早就想这么问，庄敛如果不清楚，他就愿意解释，天知道他怎么愿意讲这么多。

“我知道没有人会有来生。”

像是一句回响的儒释道箴言，庄敛的嗓和体温都像极了大提琴的质感，像是勃艮第红酒的博物园。

发丝是没有神经的，蕲照野的指尖大概能蹭到庄敛柔软的发尾，却像是摸到了庄敛的血管，尝到了奔腾的温热。

哪怕庄敛回答不上来这首歌，哪怕庄敛一言不发地收回指尖。

蕲照野也愿意把庄敛比做某种alpha的s级信息素，不讲道理地环绕鼻腔。用少年人独特的形容词。

那是个并不常见的喻体，蕲照野心甘情愿在这场不动声色的博弈里低他一等，十七岁的甘愿比二十岁的妥协珍贵得多。

蕲照野永远相信一见钟情。

日久生情是久日漂泊的借口，是停泊欲望的催生品，是斟酌损益的证据。

“那我们还活着吗？”

“我们是死人。”庄敛说。

“这是世间一种无可规避的秩序。”蕲照野拽他的衣摆。

“栗树荫下，我出卖你，你出卖我。”庄敛摸他的眼睛。

蕲照野和他一样，渴望被打开，渴望被治愈，渴望有人至死都暴烈地爱他。

“不务实，不适应生活，不够圆熟，合群，也不容易快乐起来。”蕲照野捏他的手指尖。

“像被奉为圭臬的《低俗小说》。”庄敛笑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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