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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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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论坛体。凯因塔利左右无差的短打。

-----正文-----

凯因跟塔利在一起的时候不评论女生。他们对音乐评头论足,一人戴着一边耳机,后来觉得影响感官体验,弄了个转接头来,各自都可以接上一整副耳机,但非得两个人听同一首歌不可。

他们分享一些原始而狂热的知觉,分享那些被扼在喉咙里的呼告与咆哮,被禁锢在身体里的冲动与渴望。教室或训练室的日光灯永远平静,他们坐在那里,被禁止交谈,禁止所有与青春期如影随形的狂躁暴戾的表面流露。但他们仍然可以分享,仍然知悉那些被压抑着的令人震颤的感受,在开口之前就触碰到对方囚禁在肋骨里叫嚣的心脏,触碰到翻滚的烈火与涌动的暗潮。

在那些日子里他们保持某种默契如同遵守既定的明文契约,在他们说出来甚至想到之前就已经签订,而在很久之后他们或许也不会意识到它的存在。他们用最疏远与最接近的方式互相接触,并认为二者同等地亲近。鼓棒击响鼓面,手指抑住琴键,无声处炸起惊雷,他们触碰自己的乐器如同触碰对方,透过燥热空气里被振动的每一个分子对话;但他们也亲手触碰对方的身体,互相拥抱,为对方做那些本该自己一个人躲在被子里或者浴室里做完的事情,听对方的呼吸好像听自己手底器乐的节奏,像他们每一次合奏时那样自然而然地配合彼此。在这件事情上他们不发一言,也许因为没什么好说。语言本身就是一种暗喻,而当他们共享知觉与情绪,他们就不再需要语言的注解将彼此疏离。他们在对方身上投射自身的冲动,为过载的热情寻找到出口,把事情办得黏黏糊糊,但不觉得这跟球场或者训练室里被汗水打湿衣服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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