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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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榻窄小,他们紧紧靠在一起,碧泽懒倦地摩挲松霖后颈,半眯着眼说:“我要睡一会儿。”
“好。”松霖用嘴唇碰着他的肩膀,“一会儿是多久呢?”
“两三天。”碧泽手掌往下,放在松霖后腰,模糊地笑了下:“你乖乖的。”
“嗯。”松霖低声应了。睡眠大约是妖精疗伤的方式,松霖心里忽然一动,问:“碧泽,要变成蛇睡吗?”
“啊……”
“你很久没有变回去过了。”
好一会儿沉默,碧泽闭着眼睛,看起来困极了。松霖几乎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却听得他说,声音慢而倦:“你不害怕吗?”
松霖怔住:“我怎么会害怕呢?”
“……我咬你了。”
松霖觉得心好像被狠狠攥了一把,怎么能这样呢,自己也伤了他,却被轻易宽容,甚至被这样小心翼翼地对待。
不通人情的蛇妖偶尔展露出的温情,几乎要了松霖的命——要淹没他,要杀死他。刀刀致命地割在他心上,却教他心甘情愿欣喜若狂。
松霖咬碎了酸涩与哽咽,一并吞下,最后只轻声道:“没事的……我不会怕你。”
抱着自己的人在几呼吸间变作了一条大蛇,惟有胸膛的伤口依旧,大蛇的尾巴梢松松地缠在他脚踝。松霖低声道:“睡吧,碧泽……我守着你呢。”
他早该问一问的,碧泽本来总是更喜欢蛇形的,尤其是欢爱时,蛇形总让他更兴奋。他却连这一点纵容退让都吝惜。
碧泽睡醒的时候是深夜,第三天深夜。松霖正在一旁的几案上批阅着什么。
大蛇扬起头颅,化作人形,赤裸地坐在小榻上,伤口不再狰狞,只留了道红色的痕迹,松霖若有所觉地抬头,恰好与那双碧绿眼睛对视。
松霖笑起来,烛火下,眉眼间的冷淡俱化作了温暖春意,像一个寻常夜晚一样问道:“吃些点心吗?有新鲜荷花做的荷花酥。”
“荷花做的?”碧泽随手穿上搭在椅背上的外袍,系上系带,站在小桌前尝了一个。
“怎么样?”松霖笑盈盈地看他。
“香的。”
松霖搁了笔,走过去咬走了碧泽手上的一个:“确实很香。”松霖猜到他会喜欢,厨房每两个时辰做一份,就是为着这份新鲜花香气。在碧泽品尝之前,松霖看一碟一碟的甜食,与枯石野草无异,而碧泽吃进嘴里,表露喜爱之后,他方觉得有滋味,也想尝上一尝。
碧泽又拈起一块蜜饯喂进松霖嘴里。松霖就着他的手指吃了蜜饯犹不满足,含着碧泽指尖缓慢地舔舐,坐在凳子上,自下而上撩起眼帘仰视,盛满春水波光。
碧泽垂眼看他,漫不经心地笑,两根指头反客为主地在松霖口腔里翻搅。不能咽下的唾液积蓄着,随着手指的搅弄发出细微而色情的水声。
手指拿出来时明显地拉扯出银丝,松霖很轻地喘了声,把茶水倒在帕子上为他擦手。碧泽用另一只手摸摸他的耳垂,把那一块皮肤揉得嫣红。碧泽只要这样缓慢地抚摸摩挲他,松霖便觉得身上每一块皮肤都敏感得像在经历一场别样的性事。
松霖原先心里装了许多话就想讲,现在却觉得都不必慌张,他们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地打开心扉,坦言一些隐秘的心事。
松霖单腿跪在凳子上,倾身舔吻碧泽胸膛,沿着身体线条往下吻到小腹。于是系带被解开,胯间黑色毛发里安静的性器被温柔而色欲地舔弄、含吮,连声音都细微轻缓,饱含令人遐想的意味。
在这样安静温和的夜晚,连情事都深情款款,肌肤相贴间有道不完的温存情意。
自不必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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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收废品的时候,碰见了以前的大美人爱妃,说新皇帝对她/他们都很好。
被施舍了一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