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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最后齐齐还是带上了阿春。
我俩跟着他来到了一条“黑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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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最后齐齐还是带上了阿春。
我俩跟着他来到了一条“黑街”。
“黑街”大家都懂吧,就是十分具有旧时代特色的那种脏乱差的小巷子。不需要身份证的网吧和电玩厅随处可见,变着花样招揽未成年顾客。一辆放着锅灶食材的三轮车加几张油汪汪的折叠桌椅,随便往哪个角落里一摆就是一个摊位。
从沸滚的关东煮汤锅中升腾起来的浓香味,与地上四散的各色垃圾的腐臭味,还有呛鼻的劣质香烟的气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令人难以言表的味道。
顶着满头五颜六色的小混混们或站或蹲三五成群,嘴里大多叼着烟或是嚼着槟榔,表情轻蔑地看着站在巷子口犹豫不决的我们仨。
其实也就是齐齐在犹豫啦,这种情况对于我和阿春来说还是比较寻常的,毕竟更加脏乱差的时刻我们都经历过。
少年人就是这样,既从众叛逆,又想叛逆得特立独行一些。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这些“黑街”惊险刺激又好玩,而且真正敢去的同龄人不多,一颗养在温室里却渴望着冒险的少男心就开始蠢蠢欲动。
可惜过于残酷真实的景色瞬间压垮了少男齐齐对于酷炫古惑街的想象。
“呼……”犹豫了大概两分钟之后,齐齐深呼了一口气,攥着我的手紧了紧,“要不…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唔。”我随口应了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搬床的时候累惨了,一直到现在我都有些提不起劲,浑身乏力,看什么都有些恹恹。
阿春撇了撇嘴:“来都来了,你俩在这儿等会,我进去买个关东煮,一会儿回去路上吃。”
所以说,来都来了这种话也不是什么场合都合适的。
——就在阿春去买关东煮的这短短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内,我发情了。
在对发情一无所知,手边也没有抑制剂的情况下的初次发情。
一开始我只是觉得有些脱力有些渴,便忍不住将全身的重量压到齐齐身上,倚着他找水喝。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发情热的推波助澜之下,我的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灼灼的烈日似乎也在不断带走我身上的水汽,单纯喝水的速度根本赶不上这种失水的错觉。
我快要被燥热的空气蒸干了。
喉咙里像是盛开着一朵燃烧的烈焰之花,身体内部的某处却忽然产生了一股完全与之相反的黏腻的湿意。像一个关不紧的水龙头,滴滴答答地朝外渗水,洇湿了近处的布料。
“齐齐…我……”我双腿一软,差点儿跪在了地上。
巷子里的小混混们察觉到了这边的不对劲,躁动起来,人群逐渐朝着巷口围拢,更有好事者对着我们吹响了尖厉的口哨,惹来一阵放肆的大笑。
而更惨的是,我能十分清晰地闻到空气中流淌着的,充满压迫感与侵占欲的各种alpha信息素的味道。
这几种信息素起初还在空气中无声的撕扯倾轧——毕竟像他们这样的底层alpha,能在有生之年里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omega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可在之后的某一刻,他们之间又像是忽然达成了某种肮脏且微妙的平衡,不再相互争斗,而是同时将矛头对准了在信息素的碾压下逐渐丧失神智的我。
我又感受到了那种久远得几乎快要被我遗忘的视线,像有无数条湿濡黏腻的触手在我的身上缓慢爬行,一寸一寸,细致而贪婪。
不管我穿得多么严实多么规整,哪怕是用一块黑布将我从头到脚整个包裹起来,在这种咸湿目光的“洗礼”之下,我仍然有种自己正赤身裸体供人品评的错觉。
他们看着我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活人,甚至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可以满足他们隐秘欲望的工具,是一项此生难遇的“珍稀资源”,是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羔羊,或是一块唾手可得的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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