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说：爱是要制伏自己的心。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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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是从正午开始的。猎手骑着马匹驰骋，树林间阳光斑驳，沙沙闪过猎物的影子，牡鹿一晃而过的大角挂满了冬青和橡树的叶子，他们呼喊，过冬的鸟儿也惊起一串，马蹄从松软的土壤飞掠而去。

“大人！”

乍看是只笨拙地拍打着翅膀的斑鸠，或者野兔——箭矢嗖地窜向幽深的灌木丛，侍从紧跟主教，跑过去就要拎起中箭的猎物。小小的呻吟从灌木丛传来。马匹咻咻喷着鼻息，被科洛雷多拉住了缰绳，甩着马尾巴，逗留于这一小片狩猎的林地。

“是谁？”他问。

侍从把跌跌撞撞的中箭之人带上来，箭头扎进了少年的胳膊，鲜红的血缓缓洇开，滴在洁白无瑕的衣袍。他的手好像脆弱纤细的瓷器，因为疼痛颤抖着，他被旁人推了一下，才不情愿地垂下眼睛，对坐骑上的主教问好。不驯的莫扎特家的孩子，定是从管教下溜出来闯入禁地，一贯不知悔改的模样。

“你好大的胆子，到底知不知道规矩？”

沃尔夫冈不答话，眼睛转过来，无礼地盯着科洛雷多，好一会儿，把目光落到远处，瞧起树上叽叽喳喳的一群麻雀来了。

“这是您的箭。”他说，“我可以离开了吗？”

拔出来的箭头沾着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少年捂着受伤的胳膊，脸色略显苍白，他漫不经心地鞠躬，身姿仍旧轻盈如鸽，转身就跑。侍从措手不及，纷纷去追，他已纵身一跃，从山坡的另一头穿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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