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像极了一对爱侣，他眼眸深深，我的眼中只映照出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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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守了半生，等他爱我，命运只用朝夕就把他拱手送人。我还能说什么呢？明知无话可说，可喉咙犹如缠丝不吐不快的感觉又从何而来。

我等他说分手。蹉跎了多少时光，我还学不会当断则断，但也能勉强佯作坦然。

看过一本书，只记住了书中的一句话，人一生的眼泪是有数的，流得太多，眼泪就干了。没人告诉我，眼泪干了，心就死了。一个人心都死了，生命离沉寂也就不远了。

夜里哭号过的悲伤，拢在屋中每一处。医生说我的病会让人渐渐失去知觉，躯干的神经一天天被放空，再不知道物体的触感，也不知痛痒，无知无觉间奔赴死亡。我听他叙述病情时，恍然大悟，阴阳轮转确实有它的道理，多半是怜惜我心痛的太久，索性收回所有感知，不痛也不必再活。

“回来了？”他俯下身子，声音贴在耳边。那些湿热的空气，稍显温情的话语，轻易得转移我的注意力。死亡的钝痛好像那么远，我反手拉住他的衣袖，像每一次开端那样抓住他，再抱住他。

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我的力气失控了。他被勒得呼吸声猛然粗重。不过这个时候没人在乎这个，他将吻印在我的脖颈上，娴熟地撕去彼此身上的衣物。

于是我变成了赤裸的我，他变成了赤裸的他。没有太多的前戏，磨合多年的躯体熟练的彼此交叠。他的脸庞附上汗水，我的视线朦胧，一切都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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