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所谓的「命运」。

魔鬼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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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所谓的「命运」。

尹宗佑跪在藏书室中央，被一条厚重丝绒蒙住眼睛。

迁徙而来的东方家族在两百年间集揽了上万本书籍，往地下凿挖出空室，把财富珍而重之地保存在这里，尹宗佑从十二岁起获得了进入这里——跪着进入这里的资格。

蒙眼布隔绝了全部光线，也或许藏书室一直是黑暗无光的，尹宗佑悄悄挪动了一下膝盖，捧着书的手臂很酸痛，但他不能放下。

从十二岁起，他在每一年的生日里被穿上织金线的外衣，十六颗黑欧珀镶嵌的纽扣闪着不详的光，老得发皱的曾祖母在他后颈上涂一点香料，然后尹宗佑就被蒙上眼睛，转过六层楼梯送到这里来，父亲在他手里放下一本摊开的书，也许目送、也许背对着等他膝行进入藏书室，然后把沉重的大门阖上。

尹宗佑隐约知道他们在等什么——他每一年都在长大，父亲也每一年都从异国商人手里偷偷买下黑欧珀，恶魔之石会令普通匠女恐惧，他的母亲亲自镶缝那些纽扣，每隔六个夜晚就用蓖麻油擦拭，直到他生日来临——他们在等魔鬼。

教会今年处死了十一个女巫，有一场火刑时他的同学们领着他去看了，尹宗佑受到了惊吓，他伏在母亲膝上说这件事的时候，母亲轻轻抚着他头发。

「愚人蒙昧。」

她只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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