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

-----正文-----

沈意想要挣脱我的手，我用了些力道，他挣脱不开。最后他放弃了，眼光落在面前的咖啡，不看我，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精神似乎不太好，讪讪地坐着。

就这样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给了我很久的时间打量这个十年没见的男人。直到服务员把我的午餐送上来，我才放开了他的手。

“周律是我朋友，他说你要离婚？”我先开口了。

“和你没关系。”

“十年前你在‘出格’问我身上的伤怎么来的，我也回了同样的话。”我脱掉了身上的外套，随手扔在椅子上，拿起了筷子吃饭。

“什么时候结的婚？”

“八年前。”

“为什么结婚？”

“人到了年纪总要结婚的。”

“为什么离婚？”

“感情不睦。”

“为什么要让钱一安给我送那封信？”

“........”

然后是沉默。

沈意没了刚开始见面的局促不安，但是还是没有看我一眼。

“你呢，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沈意的声音很轻。

“不好不坏吧。”

“是嘛。”他看到我从衬衫里露出的一截表，那是块积家：“至少不会再忘记带表上考场了。”

我用餐巾纸擦了嘴。

“十年前你送我的那块小黑表我一直留着。”

坐在对面的沈意怔了一下，双手在裤子上摩挲着，最后站了起来。他想佯装看表，但是或许今天的他忘记带表了，抬起手腕又放了下去。

“时间不早了，我去接孩子放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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