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这玩意儿又不值钱，掉就掉了吧。

-----正文-----

吴郎中关灯上床，旁边的少年已经早早睡下了。

少年侧身贴着床沿，睡得很乖，可嘴里断断续续地发出细微的哼声。

窗帘并没有拉，有光泄进来。吴郎中在旁边躺着，心绪有些乱。

他从来不会正儿八经地去问少年的事情，少年也从来不过问他，因为他们的关系，仅止于此，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能相处这么久。这只小野猫，寂寞的时候会跑过来，受伤的时候也会跑过来，活蹦乱跳之后又浪得见不到人。他们之间的界限太清晰了，只要越过一点点，小野猫就永远不会回来了。

如果跑掉的话，还会有一个暂时的容身之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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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旁边的少年似乎在做噩梦，额头都出汗了，手也紧紧捏着被子。

吴郎中靠过去，想握少年的手，谁知手臂被少年一把抱住：“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少年一边叫，一边猛地睁开眼。

他瞪大眼睛盯了吴郎中好一会儿，才安下心来，偏过头笑：“哈哈，又做梦了。”

吴郎中抱紧少年的身体，骨架真小：“你好久都没做噩梦了。”

冉择远任他抱着，挺暖和：“是啊，再不旧病复发的话都快忘了怎么打僵尸了。”

吴郎中不接话，叹气：“你啊，憋着有什么用啊，想哭就哭吧，黑灯瞎火的也没人看。”

冉择远顿然安静了，良久，说：“哭有用的话，你这屋子都得被我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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