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过无数个法子弄死他的养父。

-----正文-----

两兄弟两手空空地回到萧家的客厅，这个家仿佛被时光遗忘了一般，腐败得极慢，除了多些污渍破损，与八年前没有任何不同。

母亲搓着手，垂首解释道：“你们爸爸他，这一年来经常忘记事情，前阵子我好说歹说将他骗到了医院，医生说他应该是得了老年痴呆。我，我怕他记不得你们了，所以想让你们来看他一眼……”

“我以为你叫我们来，是因为他看病缺钱，或者病得快死了。”萧洛不耐烦地起身道。

妈妈不安地抬头瞥了他一眼，额角上的伤痕仍是新的：“不，不会的……只是医生说，这个病没有根治的办法，只能好好吃药，最要紧的还是家人的陪伴……”

这下萧黎也忍不住笑了：“妈，把他送进精神病院吧，那里的人才都是他的家人。”

“不是这样的，你爸他，得了病，他一直控制不住他自己，但他是正常人，他从未真心想过伤害你们……”

萧洛摩挲着发黄的玻璃茶杯，忽而笑了：“如果我说，我十八岁那年，也不是真心想杀他，你信么？”

客厅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妈妈僵滞的双眼涌出泪来。就在这时，拖鞋的脚步声一轻一重地传了进来，一个满鬓斑白的老人走了进来。这人蓬头垢面，流着鼻涕，脖子上挂着婴儿的口水兜，套在一间灰扑扑的深蓝色睡衣里，眼神木然地走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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