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朋友言而无信，是最简单轻易，也最难以自容的事

-----正文-----

齐砚把昨晚留剩的荞麦粥重新热好，解冻蒸熟一笼花卷，和承承慢悠悠地吃了一顿早餐。他打算午饭带承承去商场吃，歇息一会儿消消食，再逛逛超市买买食材零嘴，剩下的下午时间就让承承去儿童乐园撒欢。

齐砚刷洗着盘碗与蒸碟，承承绕着他左转转，右转转，扒着他的大腿，扯着围裙边，弱声试探道：

“哥哥，我今天还可以浇花吗？”

“当然可以了。”

齐砚擦干手，去阳台取来昨天搁在窗台的花洒壶，装好小半壶水，换手握着壶嘴，壶把对着承承，递给他。

“那就拜托承承啦。”

“不客气！”

承承双手合握接过花洒壶，乐得露出一口小白牙，转身噔噔跑了两步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停下脚步扭过身子大声补道：

“谢谢哥哥！”

齐砚手背向外冲他扇扇，

“去吧。”

等齐砚收拾好厨房去阳台察看，承承果然又蹲在角落里，花木扶疏掩映中，像颗种在绿丛中的圆萝卜。隔着透明的阳台门窗，听不清他说话，不知道是否又在如昨天那样细声软语念叨叨。齐砚往边上挪几步，只看清承承守着的是几株盆栽月季，品种是经典款林肯先生，前些天他照料时，正打着些深红裂露的花苞。

“……他是一只……越过蓝色……洋……”

“……跳到遥远的……到你……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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