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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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那场没能顺利进行下去的交谈还没得到机会继续,边煦就被迫住回了学校宿舍。
因为L大突然加强了查寝力度,规定除应届毕业生可以递交申请在校外租房外,低年级学生没有正当理由都不可以夜不归宿。
他已经被查寝老师抓住两次了,一次是辛鑫帮他打的游击;另一次是贺赟。他也是后来才知道,他本想借这个机会好好奖励对方一下,却没想到贺赟以此为由建议他搬回学校。
边煦当然不会认为贺赟这是怕他再被查寝老师抓住而受处分。他就是打着对自己好的旗号划清两人的界线。
边煦明显感觉到贺赟又缩回了自己的保护壳。尽管在自己面前依旧骚浪得像个婊子,却再也不肯将自己真实的想法,或者说是将自己软弱的一面展露给他这个主人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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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煦捧着手机给贺赟发消息。明明发出去的每条消息对方都有及时回复,看着屏幕上那些过于异常简洁的回复,边煦依旧觉得心里没着没落的。
他想“破冰”,却不知从何处下手;他还想向贺赟道明自己的心意,却更怕他这般轻举妄动反而将“冰墙”冻得更厚。
见面时间定下后,贺赟便单方面终止了两人的对话——以工作还没有做完为借口,缩在书房对着那张签了两人名字的契约发呆。
边煦一口气哽在心头,忿忿关掉与贺赟的对话框,用脚勾住床沿做卷腹平复心情。可他刚做了没几个,手机消息便爆炸般连续响了好几声。
躺他对床玩游戏的辛鑫下意识接了一句:“边哥,你手机中病毒了?”
边煦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捞过手机查看缘由。消息轰炸他的是几个在论坛上比较熟悉的网友,他们和边煦一样都是S,平常各玩各的,私下也从来没见过,只是在论坛上遇到会聊几句。
这次他们同时给边煦发消息的原因是,边煦中奖了——一张L市首场大型绳艺表演的入场券。
说是绳艺表演,其实说白了就是个圈内同好的交流会。
这种活动大多是由圈子内有名多金的主操办,入场券也不是有钱就能买到。从活动主题,到举办的时间和地点,再到参与人员,每一层都有专人严密把关,那些想要浑水摸鱼的人根本没可能溜进去。
这样谨慎的原因无非就是他们这种爱好在“常人”看来上不得台面,活动的度把控不好直接就从圈内交流演变成了聚众淫乱。
之前这类活动大都选在人流量较大的一线城市。这次破天荒选在L市,有消息说是为了给一个才从国外回来的主接风,那个主的家乡就是L市。
活动的宣传从一个多月之前就开始了,相应的帖子还弄了一个“盖楼抽奖”活动。边煦当时只是随手一顶,完全没想到自己会成为千万回帖人里的幸运儿。
看到网友消息的一瞬间,他几乎忘记了他还参加过这个活动。
活动就定在三个星期后的周六。
边煦想带着贺赟同行,却因活动规定:携“宠物”入场者请为您的“宠物”做好标记,您与“宠物”穿着均不得过于暴露,更不得在活动现场有任何出格的举动。违者必究。
后面两条边煦根本没当回事。
就算是活动现场允许穿着暴露,允许举动出格,他也不会那么做的。身为主人的职责要求,再加上他的贺老师如此勾人,他才不舍得叫无关的人看去。
边煦真正头疼的是第一条。
主奴之间宣誓所属权的最好方式就是项圈。边煦也不是没有,不过他生活费有限,到手的项圈质量非常的一言难尽。
尤其是和贺赟叫他帮忙扔掉的那条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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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拿着贺赟交给他的项圈下来,站在垃圾桶前他踌躇了许久,最终决定代替贺赟把这东西留下来。那时他还不懂这般做法的缘由。现在才幡然顿悟,原来他从那时起就起了和未曾谋面的正宏建筑大公子一句高下的心思。
准确地说,是想要将贺赟从姓曾的手里彻底抢过来的心思。
后来,边煦在淘宝上查过那条项圈的价格。
一模一样的现货肯定是没有的,手工定做也只是做个类似。皮质连他手里这条的三分之一都不到,价格却已经超出了他两个月的生活费。
他妄想着将贺赟的所有权拿到手,却发现连给自己奴隶一条像样的项圈的能力都没有。十二岁的年龄差,学生老师的禁忌身份,没有稳定的住处和收入。
还真让辛鑫那个二货说着了,他这样可不就像个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纯靠肉体取悦对方的那种。
边煦拧着眉将手机扔到一边,用脚踹了对床几下,开口问:“你知道L市哪可以打工吗?”
辛鑫沉迷游戏,一开始并没有听到边煦的问题,等边煦压着火儿问了第二遍,他才抓住边煦话里的重点,噌的一下从床上坐起,问:“赚钱?!边哥你遇上什么事了!”
“啧。”边煦撇嘴瞪了他一眼,“不该问的别问,没有就算了。”
“别别别!”辛鑫又往边煦那个方向凑了些许,笑得一脸谄媚,“边哥您大人有大量,别拿小弟的屁话当回事……”
“打工的地方肯定有啊。”辛鑫正经道,“看边哥你想做什么了,正规的律所没有关系肯定进不去,我高中同学他们都去金拱门,必胜客兼职,一小时15块钱上下吧。”
“不过这种餐饮公司都得要求办健康证。”辛鑫突然压低音量,“要被爆菊……”
边煦抿了抿嘴:“……还有别的吗?”
“啊!优衣库,热风这种也都招小时工,工资可能比金拱门高点,但也不会太多。”辛鑫说,“不过都特别累,排班要是排在凌晨连觉都睡不好。”
边煦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如果他去打工,到活动开始前完全攒不够买一条项圈的钱,而且还会引起贺赟的疑心。
“边哥,你别怪小弟多嘴啊……”辛鑫瞬间收起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正色道,“你要是真遇上什么事,连我都瞒着那就是真不把我当兄弟了。我还存着压岁钱,要不先借——”
“不用。”边煦立刻回绝,“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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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边煦还是找辛鑫借了钱,不多不少2000元整,再加上他一个月的生活费,勉强能在淘宝上定制一个外观和质量都还看得过去的项圈。
边煦也同样要求店家在项圈内侧刻了字——Bian&He——字体比那条要考究很多,明摆着就是要和姓曾的一决高下。从他对贺赟的感情变得奇怪开始,诸如此类暗戳戳较劲儿的幼稚行为,边煦做了根本不知道多少次。
到了约定好见面的那天,贺赟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端跪在玄关,裙摆刚好盖住小腿,将他漂亮的脚腕衬得更加突出。
边煦用手抓着贺赟的发丝,力度很轻,流连了许久才一把将人按下。后者从善如流地俯身,用牙齿咬住边煦的鞋带,为他主人换上拖鞋。
全部动作都完成后,贺赟在边煦的脚尖上虔诚地吻了一记。
“贺老师真乖。”边煦酸溜溜地感叹了一句,“好久不见。”
的确是许久没见。
自打边煦被迫搬回学校后,他再没来过这边。即便他有大段的时间可以利用,也像小孩子赌气似的,硬生生挨过一个周末。谁知最后还是挨不住思念,主动服了软,从台阶上走了下来。
指向性这样强的话把贺赟噎了个够呛,他抿着嘴唇没有言语,乖顺地埋着脑袋,道:“欢迎主人。”
边煦哑了声,默默接受了贺赟一而再再而三的避让。抬手捏了捏贺赟的后颈,将人带去了调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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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赟被放在了吊床上,双腿大张呈M形,手腕和脚腕要被皮带束住的同时,视觉也被眼罩一并夺去。
雪白色的裙摆堆叠在他的腰腹,露出的与表面纯洁大相径庭的丁字裤。小块的粉色布料原本就兜不住他的性器,更不要说贺赟早被边煦调教出了成效。
哪怕没有言语和动作的挑逗,仅仅是意识到边煦正在看着他,贺赟就兴奋得不行,阴茎跳出裤头,躺在贺赟的下腹,随着他的呼吸时不时地跳动。
边煦轻笑了一声。
贺赟被夺去视觉之后,听觉总会变得比平时更加灵敏,他听到边煦去陈列柜前取下了什么东西,继而重新立在他大张的双腿之前,调侃道:“贺老师兴致倒是挺高。”
“唔……”贺赟低吟了一声,不知是驳斥还是羞臊得连话也说不出。
“几天没见,贺老师忍得受不了了吧?”边煦下流的语句不停地往他耳廓里钻,“学生站在门口都能闻到老师身上的骚味了。”
“贺老师有没有背着学生自己玩啊?”边煦漫不经心地转着手里的玩具。
他之所以用眼罩将贺赟的眼睛蒙上,一是因为情趣;二则是……他无法直视贺赟情动时的双眼。尽管他早已深深陷入,那个唯一能够解救他的人却故意装作看不见似的,将他的一腔情意狠狠地拒之门外。
“没有。”贺赟粗喘着回答,“没有主人要求,我不会随便动属于您的身体……唔……请您用我……”
边煦贪婪地看着贺赟的身体,心里酸溜溜地想,贺赟在说这些淫荡下贱的话语时总是面不改色的。他还需要怎样做才能让他的贺老师卸下伪装,接受他的这份真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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