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春梦

花羊花番外

-----正文-----

远山雪

——花羊番外

一. 春梦

已是中原春回雁归的时节，昆仑山中依旧冰峰堆雪，冻云满宵。

毡帐里火盆烧得正旺，跳跃的火光熏得一室煦暖，阿九抱来一筐才浆洗过的衣物，抖开了往屋角的架子上挂。昆仑天冷，那些尚未绞干的衣裳只在帐外的冰天雪地里过一道便冻成了石头，倒也因此干得很快，只将冰碴子拍掉，往架子上搭一会儿便可收了。他哼着小曲儿忙活一阵，理好了纯阳剑客素净的道袍，抄手捡起筐里最后一件，拿出来发现是条亵裤，不由一愣，怔怔烧红了脸。

昨天夜里他做了个不太能说出口的梦，醒来的时候身下已一片温热黏腻。阿九在万花谷长到十四、五岁，虽不修离经，也隐约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可知道归知道，头一遭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懵了神。他辗转反侧了小半夜，又忍不住暗暗回忆梦里的内容，脑补着黑暗中那双紧闭湿润的眼睛和微微颤动的睫毛，越想越脸红心跳。

他是云莫止从长安路边捡回来的人，穆星沉近来忙着阵营攻防没工夫安置他，纯阳道士就随便在自己帐子里添了一卷铺盖供他住宿。这日晨起练完剑，云莫止见时间已经不早，阿九却还没起床，回来收拾时便顺道来看了看情况。

阿九听见足音，又从被子里瞥见白衣一角，脑子里竟响起梦中那人清冷又带着一线沙哑的吟哦，登时连脖子根儿都烧红了。可连累他不得好睡的人此刻却毫无自觉，还伸手往他额头上探了探看发烧没有，惊得阿九赶忙往毯子里缩了缩，整个人卷成了只熟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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